花了18年的时间才找到属于一家体育公司的商业模式，这是一个漫长而坎坷的过程。
18岁对于任何人、任何公司来说，都是一个非常标志性的节点。进入“成年”，很多人都会像作家余华说的那样：“18岁——我的目的地——去一个遥远的地方。”
虎扑十八岁，极其低调。他只在官方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了一篇文章《虎扑18岁生日纪事，面向未来，我们依然充满兴致》。对于虎扑的大部分员工来说，可能确实是“感兴趣”，但对于创始人程航来说，他却刻意与公司保持着距离——私下里，他会说“虎扑”已经是兄弟的事业了。
如何准确地描述虎扑和程航，确实很难确定。
从商业角度看，虎扑已经成为近十年来体育行业最麻烦的“明星公司”之一，并经常成为热门商业媒体报道的对象，从融资、设立基金到内部孵化（有毒产品）。 ）、路人王、现货现货等项目，虎扑是创业时代最极客的体育公司；但从结果来看，虎扑在2016年和2021年两次上市均告失败。在完成字节跳动近12.6亿元巨额投资的退出后，程航，至少他自己，似乎陷入了低谷。对运动的兴趣。 ——面对不确定的未来环境，他正在经历一段外人无法想象的旅程。
“程航是一个戴着谷歌眼镜的人，和国内三四线用户玩得很开心。”我的老朋友魏汉峰这样评价他。此前曾任《彭博商业周刊中文版》主编，后从事农业创业。
我非常同意魏汉峰对程航和虎扑的评价。
一些例子是显而易见的。最典型的就是体育版权。 18年来，虎扑从未正式进军体育版权。虽然篮球和NBA有着强大的基因，但虎扑却始终敬而远之。包括欧洲五大足球联赛以及国内的中超甚至CBA版权，虎扑都保持着克制。当然，有人会说虎扑没钱买版权，但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下那些一直疯狂购买版权的公司的支持者，你就会发现，以程航的资源和运营能力培养了多年，如果他真想购买一些体育版权，他是有机会的。所以在我看来，最重要的是程航把这笔账算得清清楚楚，精打细算是程航的一大标签。
另外，这位福建商人戴着谷歌眼镜，科技感很强。当NBA和足球巨头来到中国参加最热门的商业竞争时，他们是受益者，签下了包括特雷西·麦克格雷迪和阿里纳斯在内的球员。 NBA球星巡演河南新乡、山西晋城等三四线城市，与其他针对一二线城市的策略截然不同。或许这和程航早年在美国的经历有关。他一直对风险投资领域充满了非凡的兴趣：从创业之初，他就获得了晨兴资本100万美元的融资，与贵人鸟成立了基金，并不断在内部孵化创业。项目等等。
多年后的今天，程航希望成为李开复那样的“创业导师”，引导更多的年轻人走上创业（投资和引导）之路篮球世界里国家虎扑，而不是沉入泥土，拿起双臂更加努力地工作。
如果说，这就是18岁的虎扑和程航——去往远方。所以篮球世界里国家虎扑篮球世界里国家虎扑，造成这种情况的一切原因，可能都与虎扑的商业模式有关。
1、商业模式：内容基因的短板
我是2013年通过采访认识程航的。
那是在北京国家体育中心。程航参加完一个论坛后，拉着一个盒子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和我聊天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我们谈论最多的就是虎扑的商业模式。
虎扑成立于2004年，原名虎扑。原本是“飞人”乔丹粉丝程航在美国读书时做的一个业余爱好项目。准确来说，一开始并不是“创业”。类似于写公众号、做自媒体。他的模式是利用信息不对称来生产内容——程航会浏览60、70家美国媒体，每天花2到3个小时。翻译后大部分内容都是明星八卦、更衣室新闻、深度报道等——这些在国内看不到的特色。这也培养了一大批“种子用户”，然后这些“种子用户”会进一步生产内容，扩大影响力。这也是从PGC（专业制作内容）到UGC（用户制作内容）的逐步转变——网站的特点是快速、准确、信息丰富。
转折发生在2006年，阿迪达斯联系程航，因为对方想要投放价值15万元的广告。这让程航有些不知所措。一方面，这笔钱给他带来了惊喜，更重要的是，他还没有注册公司。最终，正在美国留学的他只得飞往上海取钱。自此改为虎扑，开始商业化探索。
但对于虎扑来说，和很多能产出好内容的公司一样，能变现的却很少。虎扑最简单的模式就是广告，同时也帮助耐克、阿迪达斯等品牌进行营销和线下活动。不过，这种钱确实很难赚——“最佳篮球网站”的影响力和流动性是两码事。
虎扑两次上市失败也与其过度依赖前几家广告商有关，因为一旦减少或取消与这些广告商的合作程度，对业绩的影响将非常大。一个例子就是去年发生的新疆棉花事件，对虎扑等社区的收入造成了重大影响。
另一方面，程航也看清了商业的本质。因为虎扑的商业模式注定是赚钱辛苦的，所以它从来没有触及过版权的投入。只要看看新浪体育、腾讯体育、乐视体育、苏宁体育、当代名城等的故事，你就会知道，程航坚持的对事物确实有自己独特的理解。
前段时间，新浪体育App已经下架，并入新闻频道。腾讯体育虽然拥有NBA版权，但也在进行裁员和调整。
“我认为门户体育应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。至少目前公众的内容消费习惯不再支持体育作为独立的信息应用。”一位腾讯新闻内部人士告诉《动慈大慈实验室》，“核心还是体育的商业模式还不是很普及，我们也可能会做类似的整合。”
你认识足球皇帝吗？虽然流量很大，评论也很多，但是纯粹信息类的体育类app广告，也就是酒水、牛奶等顾客愿意掏钱，这些收入与他们相比可以说是九牛一毛。总体运营投资成本。不过虎扑一直在往跨界的方向迈进，迈出了比较大的步伐，还孵化了得物、产品识别等从球鞋起家的项目。程航和他的团队一直在努力突破天花板。
一方面，程航对版权非常抵触，同时，他在跨界和风险投资方面又非常激进。这是为什么呢？
2、突破天花板：跨境、创投爱好者
或许，对于程航来说，最大的成就并不是虎扑的创立，而是一个将被写入直男史的惊人发现：男人更喜欢和男人在一起。
随之而来的是，虎扑逐渐成为中国网络世界最知名的直男网站之一，而不再单纯是“最知名的篮球社区”。由此产生的以“选美”为代表的玩法，带动了虎扑的爆发式增长。同时，虎扑在情感、娱乐、电竞、汽车，甚至美妆、女性生活方式等领域都占据了领地。篮球以外的话题开始登上热搜，尤其是JRS对阵吴亦凡的球迷，享受着流量带来的巨大满足感。
“直男聚集地”的发现者肯定是程航本人。他也被誉为“中国最会跟男人做生意的人”。尽管程航在过去的四五年里不止一次声称要离开虎扑，但其背后的核心战略和定位仍然来自于这个“戴着谷歌眼镜”的福建人。
当然，虎扑曾经拥有千人左右的员工（现在约200人），这可能是这家体育公司最鼎盛的阶段，但无论怎样，在新浪、腾讯等版权方正规军的监管下，咪咕等。虎扑能够依靠图文和社区产生超越篮球界的影响力，实属不易。
另一方面，程航已经将虎扑视为一个平台。
很多时候，当别人问我对体育创业的想法时，我会说体育创业很好，但是赚钱不容易。可以作为资源平台，交朋友也不错。对于程航来说，18年后的虎扑可能符合这样的定位：这个平台的基础会很稳定，不会轻易变坏，但不可能成长并获得更大的资本想象空间。所以我们看到虎扑孵化了得物、路人网、虎牙、食货、Deep等，这个平台希望成为一个新项目不断涌现的平台。推动者当然是程航，受益者则是那些敢于尝试、可能取得1%成功的人——当然，也包括程航本人。
这也是为什么程航愿意鼓励公司内部或者熟悉他的人去创业，或者早点把项目拿出来，因为对于一家专注于内容的公司来说，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。
由此，我们再看看其他体育公司，也是如此。无论是新浪体育、腾讯、乐视体育、体坛周报、体育动力等，都曾有过无限接近资本市场的机会，尤其是后两者。 ，但都未能成功上市。原因很简单。过度依赖内容标的，收入单一，广告主充满变数，纯粹冲刺资本市场的路已经被堵住了一大半——剩下的机会或许就是程航带领虎扑去尝试的，因为随着影响力可以低成本孵化创业项目。
当然，与虎扑这种纯粹的商业公司不同，《体育周刊》隶属于湖南省体委。如果是内部孵化，就很难给项目负责人更多的动力。不管给多少股份，都不如程航那么爽。 ——给予内部创业者20%-50%的股份。
3、去很远的地方：和谁一起去？
每年蓝雄体育准备嘉年华的时候，我在准备演讲的时候，我都会问程航这一年的收获和感受。 2021年，他给了我两个感受：怎么去遥远的地方，和谁一起去？
这确实是大多数创业者的痛苦之源。
因为很多时候，没有距离，你看不到距离在哪里，也找不到可以一起走向远方的同伴。 2017年，我在安踏厦门与丁世忠沟通时，他之所以从晋江搬到厦门，并不是因为厦门的投资优惠等硬条件。最重要的是，当他看到晋江员工的现状时，他认为这些人无法让安踏走得更远。于是，他把公司搬到了很远的地方，离开了晋江的工厂。现在安踏正在逐步将部分业务转移到上海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——出江入海——从晋江，到厦门，再到上海。
对于虎扑和程航来说，遥远的未来意味着不断地折腾新项目。新项目必须有新的创业者——新项目对人的能力有不同的要求。一旦经历了创业考验，就很清楚骡子是马了，但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成为标的，那也是大赚了。还有一段距离。
从这个角度来看，程航想要脱离虎扑的逻辑是自洽的。近一两年，我听到不少关于虎扑出售的消息，但幸运的是，没有交易成功。因为在我看来，虽然虎扑的盈利能力在某些时候并没有那么强，而且程航本人也有套现的需要，但像虎扑这样的公司仍然是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”，体育和篮球永远应该是他们的核。无论怎样跨越界限，基础都不能失去。只有这样，才能经受住更多的考验——李宁、特步、贵人鸟等众多运动服饰品牌都总结了类似的经验。
当然，我也在想，程航可能选错了行业。如果他选择像张旭豪的《你饿了吗》和姚鑫的《你饿了吗》（后更名为PPTV，2013年苏宁和弘毅投资4.2亿美元），而程航、张旭豪和姚鑫都是在上海创业的。正在上大学。后两人均已成功套现退出，张旭豪更是套现665亿元。姚欣回到母校时，引用了一位投资者传记中的一句话：“所有的成功都源于梦想和毫无根据的自信。”
今年年初，我在上海招待了几个朋友吃饭，还邀请了程航。不过他因为有事迟到了，到的时候已经喝了一点酒了。因为人太多，所以我们没有谈论太安静的话题，这与虎扑或体育产业无关。相反，我们一直碰杯喝酒。
一直吵到最后。
